从某一个角度上看到话,会发现我们人类身处这个宇宙的一个极端:
这个宇宙里面能量的极小变化,只对人类的生命自身有意义,所有的生命,特别是人类的大脑,都只能在极小的温度范围内,才能正常存活;而极小的能量变化,也只有在物质组成从分子到生物大分子、以至于细胞和生命体系的序列中,才是具有决定性意义的。
然后,当我们从自身存在所处的这个物理处境,往更大的能量变化的地域看过去,就看到了失去外层电子的离子,看到了原子核,看到了质子中子电子光子…同时,也看到了太阳系、黑洞、伽玛爆、银河系、本星系团、本超星系团、…一直到我们现在的物理学所能想象的能标极大处-普朗克能标,大概是10的19次方千兆电子伏特。
所以,从能量的意义上,人类自身其实处于宇宙的一个极端:能量标度极小的场合。
那么高能物理,就是人类从自身的能标极小朝向能标极大的目光之延伸。
这个系列,就是试图叙述我们目光延伸过程中的那些重要的事情。
1,X射线的实质
伦琴发现X射线时,距离麦克斯韦完整论述电磁场理论已经20多年了,但仍有相当一部分前沿物理学家,不仅是实验物理学家,并不是完全掌握了电磁场理论。
例如,伦琴、伟大的统计物理学家玻耳兹曼、FitzGerald、Lodge等人,都倾向于认为X射线是作为光的传播介质的以太的纵波。
伟大的洛仑兹也含糊不清,只有汤姆逊等少数人正确理解为作为横波的光。
真相与意志的分界-从汪精卫聊起
by kosmos on 1月 5, 2008
真相与意志的分界
这个题目,看起来似乎是非常枯燥的,但是,引发我给出这个题目的,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,也肯定是会让大多数人都觉得有意思的事情,就是,曾经不怕牺牲去刺杀清摄政王载沣的汪精卫,为何会在后来成立汉奸政权?
当
然,这个事情连带好玩的是,张爱玲爱上一个汪精卫政府里面的汉奸之情事;而连带最好玩的,就是《色戒》里面,爱国学生们在香港摩拳擦掌准备暗杀汪伪汉奸易
先生的时候,邝裕民激昂地说:“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,杀几个汪伪汉奸又算什么!”李安可能忘记了这么一个故事:汪精卫因剌杀清摄政王载沣而被捕,判终
身监禁。汪精卫因此作绝笔诗一首:“慷慨歌燕市,从容作楚囚。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。”
言归正传,汪精卫为何要去领头做汉奸?
汪精卫的一切汉奸行为,都来自一个基本的判断:中国在当时没有可能抗战胜利,中国继续抗战下去的结局多半就是彻底亡国,至少,会是在战败前提下更严重的丧权辱国。
让
我们都想象一下,在1938年的时候,中国政府已经撤退到了重庆,半个中国都已沦陷,全部出海口都已丧失,唯一的可以获得外援的云南至缅甸的公路也已被封
锁。然后,假设你作为当时仅次于蒋介石的国家领导人汪精卫,还知道中国的军队、军工的更为具体的实力数据,等等等。。。然后,你来做一个基本的判断:中国
还有战胜外敌的机会吗?
实际上,这个判断可以说是一个纯粹客观的问题,但,又是一个需要高度历史洞察力的问题。
正是在这个问题上,真相与意志的边界变得模糊,甚至两者交融起来。
集智俱乐部的一次聊天
by kosmos on 1月 5, 2008
集智俱乐部的一次聊天,主事者dahe要我写下我所说的,本来只是信口随兴而言,不值一记,但他们的惯例是要记录,只有勉为其难,想到多少算多少吧。
按照我的记忆新鲜度来写。
1,刚开始是一些泛谈,我要Jake具体谈一个他最熟悉的来自真实物理世界的研究对象,他介绍了他所了解的生态系统复杂性问题:能量流的问题。
对于生态系统的能量流,似乎是已经有一些有趣的结论,是关系到一个生态系统有意义的特征指标的。例如流动速度,效率最大化,等等。(以后最好是找个有黑板的地方,便于条理化介绍,所以我现在并没有明确的记忆,关于那些指标。)
我
的问题是,假设指定一个物种内容明确的人造生态系统,不管是能量流还是其他什么,都是完全明确的了,然后向这个系统增加一个新物种,会对这个系统的指标带
来什么变化?因为我的意趣是,真实的进化,是在一个生态系统中进行的,新物种的出现,肯定是带有显著的生态意义的,那么这个生态意义,究竟体现在哪些地
方?作为新物种产生的诱导因素?作为整个系统的某些指标的自然演化?特别的,是一个占据新的生态位的新物种,总觉得是一种必然性在里头,一定有些来自生态
系统本身的约束条件,塑造出我们可见的生态系统。
Jake的回答是,一个生态系统确实是有向外扩张,增加新物种的倾向,(这个倾向是由哪些结论、如何表现的呢?)…
有机会得进一步深入考虑这个问题。
2,就东西方哲学与科学的主题,季燕江提出了很好的问题:
关于冯友兰的哲学或哲学史
by kosmos on 12月 30, 2007
记得大巴伊始,我就说到过要谈一谈自己对冯友兰的看法,但我对冯友兰的判断,只是来源于早年的翻几页的掠影,他的东西也就只值得翻几页,所以,一直手头没书,今天偶然从电驴下载到一本,也就可以说几句了。
1982年,他很高兴地到哥伦比亚大学接受名誉博士头衔,并做了一个自己一生学术的总结性演讲。演讲的主要内容是:
他一生主要关注的问题框架是,在东西方文化差异的背景下,如何理解中国哲学的历史,以及发展。
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,之所以发生,是受到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强烈提示:西方的哲学传统背景下,首先,如何理解中国的相应事务。
那么,这里就有一个框架性问题,所谓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的实质,是什么?
他归纳出自己一生所经历过的三个逐步深入的答案:
最开始,是按照通俗的地理观念来理解,就是东西方地理区隔导致文化的面貌不同。这个观念的代表作就是其1922年的论文《为什么中国没有科学?》。实质上,这个理解是毫无意义的,因为在何所谓东西方文化差异的内涵上,尚且混沌的情况下,拿出地理区隔来做答案,根本是答非所问。
随着阅读的增加,冯友兰后来意识到,可能更好的答案是历史本身。也就是说,他开始认识到,我们今天在这个历史断面上所体验到的两个文化的差异,要追溯其差异的实质,就得顺着这个历史往前探查。他在其《中国哲学史》里面尝试了这个努力。其结论是,中国的哲学史,前后的历史分为子学时代和经学时代,分别对应于西方哲学史上的古代和中古时代。而对应于西方哲学史的近代哲学,在中国则阙如。